南树

【勋兴】勇气

ooc预警

半架空，呃，和现实有点重叠吧

文笔稀烂系列

配合BGM:真相是真 

 

是夜。

天色很沉很黑，阴压压的，偶尔两声嘶哑的鸟鸣，撕扯开暖色的灯光。

早春已然过了，温度还是偏低。

浴霸开得很暖，明艳的灯色撑开了整个浴室，张艺兴的手肘曲着掣在墙上，头埋在臂弯里，略显压抑的喘息，不连续的，仿佛下一刻便会溢出来。

无处不在的灯光将他手上的动作一步步分解曝光，无处可藏，欲望不得疏解，张艺兴难耐的仰起头，眉好看的皱着。他脸上还带着舞台的妆容，金丝边眼镜括在高挺的鼻梁上，装饰性的细链随着动作摇晃。

禁欲无求的面容，做人世间最放浪的情事，眼角开出欲色的花。

孤独的夜晚，灵魂慰藉悉作飞鸟，原始的欲望影子一样在黑夜里肆无忌惮。

烫，全身都滚烫。他放荡，他孟浪，他渎慰神灵，他堕于马下。

工作繁忙，张艺兴本以为自己已然六根清净，原来不是。

他很清楚原因。吴世勋的电话。

像潘多拉的魔盒，魔鬼被放出来。

少年英挺的面庞镌刻在脑海里，连发丝都分毫必现。张艺兴的指尖轻颤，欲望的河流决了堤城。

他收回手，动作生涩，修长的指节连着手链也沾了些，在灯光下显出迷靡又颓唐的意味。细细将手洗干净，张艺兴“啪”的一声关了水龙头，撑着洗手台去看镜子里的自己，眉眼沉静，连脖颈都一丝不漏包裹在浅褐的针织毛衣里，似乎纯良，可他知道，张艺兴苦笑了下，他对自己的弟弟有妄念啊。非分之想。想疯了。

张艺兴看着自己，思绪拉成奇形怪状。那个电话。

两人很久没见，电话也不曾有过，吴世勋又换了电话号码，以致他接起时毫无防备，在听到熟稔的一声“哥”时丢盔弃甲，溃不成军。

“哥在吗?”

他听见自己深深的呼吸，语气僵硬，连嘴巴都发苦，“在的……世勋呐，找哥什么事?”

“过几天是我生日呢，哥忘记了吗?”

张艺兴抓着电话的手紧了几分，关节处泛白。他闭上眼，眼睫轻颤，不会忘，怎么忘得了，忘不掉。像病态的口香糖，粘在了心室。

“那哥在这里祝——”

话音未落便被那头打断了，“哥会来替我庆生吧?”

“我——”

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，“以前是我年轻，说的一些话也不够成熟，可能伤到哥了，现在我想明白了，我对哥……真的只是依赖而已，回来吧，我也好给你介绍我男朋友，是以前的学弟。”话语里藏着笑意，张艺兴顿了顿，他甚至想象得到吴世勋说这话时伸展的姿态，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。

“好。”

两人又闲聊了几句，有些冷场。最终还是挂了电话。张艺兴揉着眉角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自己该开心的，毕竟当初主动申请离开来到中国的目的，不就是掐断与世勋之间的暧昧吗。成功了。吴世勋已经放下了，自己也该放下，不是吗？可还是忍不住想，想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棱角锋利的少年。

张艺兴叹了口气，直起身，将眼镜摘下来。世勋的那个他好看吗？会哄人吗？有没有什么坏习惯?总归胜过自己的，毕竟自己是个只知道逃跑的胆小鬼。

他记得初到K国便与吴世勋相识，他是他那段没有颜色的生活里唯一的光亮。

他是他最亲的弟弟，他们喝同一杯水，睡同一张床，彼此拥抱亲吻。因为他是他最爱的哥哥。直到张艺兴陡然惊觉两人之间太过暧昧，但似乎吴世勋对其他成员也一样。他宽了心，心安理得。

其实他清楚并不一样，吴世勋的眼神不一样。他只是自欺欺人而已，他贪恋吴世勋的温暖，又害怕这温暖背后隐藏的和他心里想的一样。

直到一天再也藏不住。吴世勋吻他了，嘴唇。至今想起来，少年周遭还带着沐浴后湿润的水雾。张艺兴吓得呆住了，下意识一推，少年清瘦的身形与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嘴角却在笑，

“哥，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?”

“什么装傻?”他慌不择路，开口又是逃避。

少年眉眼尖锐，带着特有的攻击性，“那你干嘛一直躲我?”

“我没——”

“你有。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什么?”

他愈发往后退，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吴世勋越逼越近，最终将他桎梏在角落，“你什么都知道，张艺兴，你一直很清楚，你就是在逃。你真卑鄙，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不当一回事，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?玩物吗？还是在你看来我整个人就是个笑话?”

“没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下去，几乎若不可闻。

“哥，你也喜欢我，对不对?”

张艺兴猛地挣脱肩上吴世勋的手，抬起头与他对视，眼底平静，“没有。”

张艺兴看到眼前的少年轻笑了一下，接着肩部便是剧痛，他疼得弯下腰，叫人一把搂住了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腰间便是凉意翻涌，少年修长的手指火一样在他身上燃起焰花，他一下软了力气，瘫在吴世勋怀里。

少年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脖颈，发狠地，带着青涩的莽撞，手钻进衣物里，毫无章法地抚乱了一池春水。

他发了狠力，一把将人踹开，不住地喘气，绵延着绮丽靡靡。

吴世勋仿佛没有痛感，面上带着稚气未脱的得意，“哥起反应了呢，不是说不喜欢我吗？连承认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吗？真是个胆小鬼。”

张艺兴平复呼吸，近乎残忍地冷静语气，“吴世勋，你成熟一点，不是我没有承认喜欢你的勇气，是喜欢你这件事还没有到让我拿出勇气对抗世俗的地步，换句话说，不值得。”

他身上还带着情欲的余韵，吐出的话语却教人心寒。

“不值得?”吴世勋不可置信重复了一遍，面色寒凉。

“是，不值得。我有很多事情要做，未来，前途，梦想，没有必要因为你全都断送。你说，你值得这些吗?”

那天过后吴世勋的冷淡与针对他有心无力，成员的疑惑他也没办法解答。他还喜欢他啊，可他必须亲手掐断，否则到幼芽结出苹果时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
后来队员退队，一段没有光的日子。

知道他要去中国发展的那一天，吴世勋把他堵在了化妆间的角落。

“哥现在很高兴吧，终于可以走了。”嘲讽的语气“原来哥不仅对我是这样，整个exo对你来说也只是工具而已，真够自私的。”

他只觉鼻头发酸，却倔强的不肯认输，“是啊，我就是这样的人，你不早就知道了吗?”

事实上从离队开始，所有的轨迹都不受控制了，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。自然法则。

长时间的静立过后一动便头晕，眼底一片黑。张艺兴站着缓了会儿，更多的是对4月12日的恐慌。

时间转瞬即逝，他已许久没回过宿舍，再来生疏不少。

外头下着雨，很大，噼里啪啦敲得人心烦。他拿着伞找可以放下的地方，雨水沿着伞尖连成水线，过了一会儿滴滴嗒嗒溅起潮湿的雾气。

将伞靠在墙边，张艺兴动了动指节，气温偏低，手有些将僵，活动起来便微微刺痛。他蜷着指节，略有些局促的敲门。

笃笃。声音消失在厚重的雨幕里。

门开得很快，几乎响起的同时门就开了，记忆里的身影裹挟着温暖洋溢的灯光逆行成一大片阴影，颇有压迫感。

张艺兴略有些尴尬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，将另一只手上的蛋糕递给吴世勋，讪讪的，“生日快乐。”

吴世勋瞥了他一眼，将人揽进屋，砰的关了门，惊天动地的一声。吴世勋将蛋糕放到茶几上，张艺兴跟在身后细细打量。

少年身形颀长，个子窜得很快，五官也柔和了些许，终于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，变了很多，但都是时间把每个段落区别出来的特色。

他走进，语气做的自然熟稔，“你男朋友呢？不是说让我见见吗?”

“再说吧……坐。”

……

“你看时间过得真快，一转眼哥都不知道老了多少。”气氛很冷，炙热的身体却靠得很近，张艺兴坐得很难受，企图开口暖场。

“哥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吗?”
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
“那哥觉得我长大了吗?”

“长……大了。”

窗外雨下得愈发大，水流缠成弯曲的线头。倏忽白昼破开穹顶，像照相机的闪光灯一样划开了人的脸，张艺兴下意识的去捂吴世勋的耳朵，是练习时期几年养成的习惯，真是……难改。他感受到吴世勋的身子瑟缩了下，整个人往他这边靠。

张艺兴愣了愣，好半天才缓缓拿开了手，从兜里掏出两个盒子。

“多大人了还怕雷……看看吧，生日礼物。”

吴世勋直起身， 修长的指节“咔”的打开，情侣手链。

“当我的祝福，到时候你带给他吧。”张艺兴很难说自己没有私心，更没法说自己不在意，所以他抛出诱饵试探，可他不知道，吴世勋上钩他会怎样，不上钩又会是怎样的心情。

真贱，明知道自己给予不了他任何回应，却恬不知耻地看不了他与自己渐行渐远。

吴世勋拿出其中一只扣在了自己手上，举起手端详了好一会儿，

“很漂亮。”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“伸手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伸手。”

张艺兴有些呆愣愣地伸出手，却见吴世勋将手链比到了自己手上，他惊住了，下意识缩回手，教人一把抓住了。

“吴世勋，你什么意思？你男朋友呢?！”

“我不这样说你会回来吗?” 雨声把他的声音浸得断断续续的，张艺兴却感到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，滚烫的，鲜活的。“哥，我等了太久了，等不下去了，我很认真很认真地想和你交往，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，也想过忘记，但好难，还不如再试一试。你今天可以不答应我，可以走，但我明天会飞过去找你。”

被掐断的芽没有就此枯萎，它的根深扎地下，独自在黑暗中汲取少得可怜的养分，最终还是长成了原本的模样。

张艺兴刷的站起身，看似铜墙铁壁，其实他很清楚，自己内心早已千疮百孔，一直在一步步后退，只是下意识的拒绝，

“不行，吴世勋，你……”

吴世勋同样站起身，一步步朝他逼近，最后把他按在墙角。

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，触感是温暖的手掌。

“哥，别再拒绝我了，……你疼疼我……好不好?……我也会痛的。”高大的青年垂着头，强势的动作，却是卑微的言语。

张艺兴只觉得呼吸一窒，喉间仿佛被人扼住了，喘不上气，想开口，却徒劳的只发出一两个单音节。

吴世勋执起张艺兴他的手，卑微虔诚吻住他指骨，乌眸直直撞在瞳孔里，张艺兴慌乱的低下头，不敢对视。

“张艺兴，你看着我，你真的不喜欢我吗，真的忍心拒绝吗?”

窗外雷声大作，起伏如蓊郁的山丘，眼前的青年却无动于衷，坚持着等一个答案。

“……”

吴世勋的眼睛很亮，盛着让人心慌的期待。张艺兴觉得自己心好软，拒绝的话语怎么也送不出口。……真的……还要重演一遍吗？张艺兴闭上眼，手因为过度用力浮现出淡青色的血管。

许久，他睁开眼，

“吴世勋，你想清楚，我这个人，又自私又胆小，无论什么事情第一反应都是逃避，不懂怎么去回应，这样的我……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一个吗?”

“哥，你没必要这样贬低自己，你只是比我成熟，比我想的更多而已。哥怕的，我可以帮你扛，哥没有的勇气，我分给你。”

我其实一无所有，只剩一点为你抵挡千军万马的孤勇。

吴世勋揽住他的腰，低头极浅极轻的吻在他额头上，“那我就算你答应了。”

张艺兴默了下，好半晌才问，“什么时候开始不怕打雷了?”

吴世勋轻笑了下，从来就没怕过啊。

“怕的，刚才太想听到答案了，忍住的。”

张艺兴抬起头，用眼神显而易见地表达自己的怀疑。

吴世勋轻顿，“那你说，……我值得吗?”

张艺兴正了神色，缱绻且认真，“值得的，很值得，从来就没有不值得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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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真的卡了很久，不更文的日子几乎败在它手上了😭，但还是不尽如人意，有点烂尾了，情感线好像也不自然，只能说努力了。。。喜欢给红心蓝手和评论吧，蟹蟹❤

最后，

小天出道八周年快乐❤